王思聪与中国电竞往事

文|霹雳调查员

来源|蹦迪班长

中国电竞出圈，发生在2018年，王思聪的战队IG夺得英雄联盟（简称LOL）世界总冠军那刻。因王思聪自带热点，当晚就冲上热搜第一。

之后王思聪在微博上豪抽113万元现金庆祝。他的个人微博，涨了2500万粉丝，给整件事注入了巨大的圈外流量。

彼时王思聪因投资电竞有道，个人声望也到达了巅峰。

站在那个时间节点看，你很难想象1年后，王思聪会因为一笔396万的欠款成为老赖。

那些曾被王思聪不经意间改变命运的电竞人，此时心里应该唏嘘。

中国电竞起于1998年，到如今20几年的光景。

曾经最顶尖的人物也只能吃糠咽菜，等到大把热钱涌入，商业模式打通，很多人又突然站在一个巨大的彩色泡沫之上。

极速变迁，混沌无序，是这个行业的注脚。也催生着十里洋场般光怪陆离的凶猛财富故事。

喜欢看历史的人都懂，每逢乱世，必出奇人，必生怪事。这篇文章，就是想把电竞圈类似这样的故事记录下来。

这些故事的主题大多关乎选择与命运。

普通人在20岁左右的时候，很少有机会面临几千万的诱惑，也没做这样选择的机会。但试错要趁早。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了故事，这里有些人不到30岁就体验过了。

这是笔宝贵的财富。

1.

2009年11月，当时Dota最大的赛事SMM在吉隆坡举行，中国队LGD连斩悍将，拿下了中国Dota的第一个世界冠军。

那一年，Dota是最火的游戏。夺冠瞬间，无数欢呼声呐喊声从网吧和男生宿舍楼里响起。

在被幸福包围的众多年轻人中，刚从伦敦大学毕业的王思聪格外兴奋，他特别喜欢玩Dota。

后来他收购电竞战队后，在给LOL分部睡地下室的时候，Dota分部就已经被安排睡别墅套间了。

Dota夺冠没多久，王健林把儿子找来谈心，王思聪说服老王自己不来万达上班，而且老王还给了他5个亿做投资练习生。

这一年王思聪才21岁，刚刚开始体会手里揣着几个亿的快乐，而另一位富二代好日子却走到了尽头。

这个人叫杨丰智，家住辽宁省葫芦岛市，很多人熟悉他的另一个身份——LOL解说小智。

解说小智有两件事出名。一个是2016年收入1.3亿，超过了范冰冰；另一个是曾大骂王思聪算个JB。

小智与圈内同行关系都不太好，但观众很喜欢他，是个电竞郭德纲式的人物。

这一年，小智父亲被家族合伙人阴了一把，经营正火的工厂一夜之间没了，还背上了巨额的银行贷款。

20岁的小智，从每个月有三四万的零花钱，一夜之间沦为负二代。

事情发生后，小智郑重其事找到自己曾主政当地的爷爷，说要拿把刀去把那人杀了。

小智爷爷拦下了他，讲了《天下无贼》中黎叔那句话：

输了手艺不丢人，输了手艺去杀人才丢人。

小智听完爷爷的话，握紧最后一个月剩下的零花钱，去租了个包水电一年才4000块的铺子，准备学卖衣服。

2009年，两位富二代各自站在了自己人生的转折点上，一喜一忧。

此时俩人还都想不到，彼此几年后都会成为电竞圈的红人儿，并且爆发利益冲突。

2.

在两位富二代一喜一忧的2009年，另一位将被王思聪改变命运的人，孙亚龙，正窝在重庆一个叫缘梦网吧的地方。

这个后来几度扬名世界电竞舞台的小伙，给自己规划是毕业做个夜班保安。

之所以强调是夜班保安，因为孙亚龙盘算着等大家半夜都休息了，可以偷偷把电脑搬出来打游戏。

孙亚龙这人有两个特点。

一个是玩游戏天赋极高，星际和CS都是全校第一，富二代同学排着队请他玩；另一个是喜欢看武侠小说，对义气和承诺这些词儿，特别感冒。

这俩特点，极大程度决定了孙亚龙后来的人生走向。

孙亚龙上大一时，腾讯从韩国买来了地下城与勇士（简称DNF）的代理权。

他用一身200块的破烂装备，靠操作打到了西南大区第一。

那时腾讯刚开始举办线下比赛，孙亚龙与两位朋友组队一路打进重庆市决赛。

决赛里，两位队友出场就白给了，孙亚龙首次上演一穿三的戏码，强行带队伍夺冠。

赛后，对手中一个富二代，一定让孙亚龙留下电话。

没过多久，孙亚龙接到腾讯全国总决赛邀请。

然而在听到腾讯不给报销机票后，孙亚龙果断选择放弃。不是不想去，而是大家实在没钱买机票。

事情到这里，孙亚龙的电竞生涯本该就结束了。

但没过多久，那个富二代找到孙亚龙，邀请他一起组队，并且报销所有费用。

孙亚龙想了一下，对着电话那头说，“名额不是我一个人打出来的，我不能跟你们组队。”

富二代不死心，私下又联系孙亚龙的队友。

几天后，队友喊孙亚龙出来吃烧烤，孙亚龙像往常一样嘻嘻哈哈，饭吃到一半，队友却突然站了起来：

是兄弟，就不会耽误你的前程。你放心去吧。

话说完，拿起一瓶酒吹了，转身就走，没留给孙亚龙反驳的机会。

2009年夏天，DNF总决赛在上海举办，全国共有60多名选手参加。

总决赛里，孙亚龙再次上演一穿三的戏码，一战封神，带队夺得了总冠军。

不能不提的是，当时电竞选手生存环境真的很差。

举办方每天只发一个麦辣香汉堡，一瓶可乐，住宿在一个小招待所里，3个人睡一个房间，每个房间都只有一张床，三个人每晚猜拳决定谁睡在地上。

冠军队伍有3万元奖金，扣完税，每个人能分到几千块；亚军奖金刚够来回的机票钱。

至于其他的名次，都是赔钱追梦。

3.

2010年，孙亚龙又接连参加了几个DNF比赛，获得冠亚军奖牌数枚。

这一年，小智服装店的生意并不好，每个月合下来只能赚不到2000块。

在几个朋友的支持下，他把服装店盘了出去，重新开始做解说视频。

可回来后才发现，随着Dota崛起，他擅长的澄海3Ｃ已经彻底没落了。

面对困境，小智没有放弃，他想振兴这个项目，于是扭头去搞比赛。

为了给比赛拉赞助，小智去北京陪富二代们喝酒，不善于交际的小智被富二代耍的团团转，他们说喝一杯酒给一千块，那天小智玩了命，走的时候兜里揣了6万多块，代价是回家后连吐了好几天。

为了还清家里债务，这一年，小智甚至冒险与父亲到朝鲜贩过煤。

这一年，王思聪雪压墙头马蹄，开启了向名人开炮的步伐，在微博上接连炮轰了马化腾、陈凯歌、毛新宇、李国庆、任志强等人。娱乐圈纪检委形象初步显现。

但这一年，最让小王总不开心的是，还没有找到一支合适的电竞队伍收购。

直到一年后，孙亚龙从DNF转到LOL。

4.

在DNF比赛中所向披靡的孙亚龙，为什么会转到LOL ？

这就要说起“鸭脖门”事件。2010年6月，女网友“笑笑笑笑笑”爆料，孙亚龙在夺得她的初夜，使她怀孕之后，提出了分手。他有一爱好，喜欢在事后吃鸭脖。

她还戏称，孙亚龙“不愧国服第一白手，跑位果断又迅速”，一时间，孙亚龙成为众矢之的，事后吃鸭脖成为坊间笑谈。

之后，孙亚龙在韩国意外输掉了一场比赛，舆论对他的称呼，彻底从超级大神，抗韩英雄，变成了只知道草粉啃鸭脖的垃圾。

孙亚龙的性格，并没有在网上辩解什么，隐身了半年后，2011年退役回到重庆。

兵败如山倒，残存亦末路。

这一年LOL内测，孙亚龙给自己的ID叫“残存亦末路”。

到正式公测的时候，孙亚龙把账号打到了国服第一。

事实上，国服前三有两个号是他的。

一场比赛，他偶遇了卢本伟，卢本伟此时是CCM战队成员，香港人。

卢本伟问孙亚龙“要不要来北京打职业”。

他给孙亚龙画了一个大饼：老板是大土豪，队员住别墅，包吃住，每月工资3000，赢了冠军奖金翻倍。

2011年4月，孙亚龙拿出之前打比赛积累下的钱，买了张机票，到北京后身上只剩800块。

别墅在北京偏远的郊区。孙亚龙去了才知道，除了他，四位队友都是香港人。

第一晚，领队带着四位队友和他打德州扑克，孙亚龙800块全输没了。

第二天，他们被告知，房租到期，大老板没钱了。

他们被赶出别墅，挤在50块一天的小旅馆内，训练就在街角小网吧。

工资迟迟不发，都没钱了，几个人各自朝家里要了点钱后，决定去成都，投靠一个曾打过电竞的网吧老板。

在成都，他们每天只吃一顿饭，地区决赛前，大家决定出去吃顿好的。

几个人来到街边一小店，点了20块钱一份的李庄白肉，结果被飞速抢光，最后只能用下面的豆芽下饭。

孙亚龙咬牙拿出自己仅剩的50块，又请大家吃了两份李庄白肉。

很多年后，孙亚龙在直播中回忆往事，“记不清了，那道菜叫什么来着？”

卢本伟发来微信，“兄弟，叫李庄白肉。”

孙亚龙说，“一起吃过这顿李庄白肉，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兄弟了。”

在成都，CCM最终获得地区冠军。然而回到北京后，工资依然没有着落，没有地方住，领队决定带大家去天津投奔父母。

在火车站，一个队员突然打电话退出：感觉要饿昏了，打算留在北京女友那里。

全国总决赛在即，此时少人，前面一切努力都白费了。众人在电话里劝了很久，火车出发前15分钟，队友终于来了。

女朋友把他送来，留下了一句话：我不想你受苦，但更想看到我的男人有出息。

2011年7月22日，CCM获得TGA全国总冠军。

夺冠后几个人相拥而泣，庆祝完当即决定，就地解散。三个月流浪挨饿的生活，大家都熬不住了。

10天后，王思聪发了条微博，“强势进入，整合电竞”。

被王思聪收购的这支战队正是CCM，王思聪看上了他们Dota分部，LOL分部也被打包一起买了下来，统一改名为IG。

王思聪立即补发了前面所欠工资，孙亚龙回忆：王思聪助理提着一麻袋人民币，说WCG夺冠就拿走，一人两万块。

一个月后，WCG中国决赛，IG夺冠，卢本伟抱着孙亚龙大喊的不是我们赢了，而是“兄弟！发财了发财了”。

5.

有人生活在变好，有人却依然困在沼泽里。2011年，在沼泽里挣扎的人就是小智。

小智组织的澄海赛事，越来越鲜有人问津，辗转2年后，徒劳无功的他看到了袁崇焕写的那首诗，大哭了一场，彻底放弃了澄海3Ｃ。

一生事业总成空，半世功名在梦中。死后不愁无勇将，忠魂依旧守辽东。

2012年，经济崩溃，精神也要崩溃的小智，心灰意冷，打算彻底离开这个圈子。

最终他北京的一位朋友，名叫孙英雄，一位挺有名的风水师，鼓励小智出来做英雄联盟视频，他认为小智会在这个游戏里大获成功。

孙英雄借给小智3000块，小智花2600块钱的买了新电脑，带着有些悲壮的情怀，踏上新的征程。

小智在解说视频里插入自己淘宝店的广告，视频点击率越高，来买东西的人就越多。

小智异常努力，几乎一天就能制作出一个视频，第一个月挣了两千，第二个月挣了五千，第三个月挣到一百万。

从此，他一举成为优酷点击率最高的英雄联盟解说。

2013年小智的淘宝店，一个礼拜一结账就能结三五十万出来，他说这是最幸福的一段时光，因为能挣的钱在心中还是笔大钱，每个月固定地往上涨。

后来看久了，钱过了千万后就开始麻木了。

6.

从2009年到2013年，小智从负二代到准富一代成功翻身，只用了不到4年时间。

放在任何一个二代身上，这都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。

孙亚龙后来职业生涯一直留在iG，ID叫“iG.xiaoxiao”，粉丝喜欢喊他笑笑。

2013年，全明星赛上，孙亚龙已经26岁了，已属于电竞老人，但依旧闪光全场。

那天比赛后，全场观众高呼笑笑的名字，像是对一位老兵最后的致敬。他羞涩地坐在椅子中，久久不愿起身，沉浸在属于自己的美妙时刻。

2014年，孙亚龙退役，在微博中写道：

“游戏人生几十年，如梦似幻，再老点就打不动咯。老了也不会后悔选择了这条路。”

孙亚龙退役后，年薪20万签约在17173网站直播，网站老板告诉他，他们会把整个IG签过来。

后来IG其他人都没来，斗鱼TV老板找到孙亚龙，带给他一份年薪300万的合同，孙亚龙拒绝：

我既然签在这里直播，就会播完这一年，但你这么看得起我，明年我一定签斗鱼。

后来直播平台大战打起，各平台抢人如麻，头部主播没在几家平台来回跳跃的人寥寥无几，孙亚龙就是其中之一。

他和斗鱼签了份3年的合同，从2015年初一直播到2017年最后一天，中途有人用数倍天价合同挖他，孙亚龙不为所动。

2014年，小智说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就能捡到钱。

“有时候投个店一个月一百五十万到两百万，还有些人就想进我们行业，比如有些淘宝的供货商什么的就送你个两百万。某游戏公司老板来找我，聊得挺开心，让我帮忙做推广，喝多了就送我一台法拉利。”

这一年腾讯搞了个解说投票，小智成为了得票最高的人。10月份，小智签约斗鱼。

2015年初，卢本伟也在斗鱼开启直播。

他最初没有人气，每次给小智发微信，都先喊一声智哥。

这一年，王思聪也正策划一件大事。

几年后，让他上了失信名单的熊猫TV，即将横空出炉。

7.

2015年初，直播平台混战拉开，顷刻一声锣鼓响，主播身价以百倍千倍的溢价向上翻滚。

最先被攻陷的是虎牙前身YY，当红主播董小飒和洞主率先开撕，本来俩人私下约好各自带着队伍反水去斗鱼，但董小飒被YY劝住，随后站在YY的立场开锤洞主。

此时粉丝才知道，这些平时看起来挺屌丝的主播，现在秀下银行余额已变成千万起步。

大把资本拥入后，市场是无序的，谁有钱谁说了算，主播们开始随着金钱摇摆。

在斗鱼、战旗、龙珠和虎牙都播过的主播，光头部主播就不下两位数。

这一年9月5日，LOL四周年庆典表演赛，王思聪队所有人ID前都加了潘达提威字样，观众百思不得其解。

当日晚上，王思聪在微博宣布，携“PandaTV”正式进军电竞行业，他挖来的第一个主播就是在斗鱼的小智。

小智来熊猫TV只直播了一个月，发了微博说，以后会在熊猫和全民两个平台一起播，王思聪气得在微博回复网友，骂他“三姓家奴”。

几年后小智接受采访说，“平台签约的事嘛，有另外一平台要签我，没签明白，然后下楼时候就有两车人提着片刀来追我。”

没人知道这个平台指的是谁。

小智说的全民TV，大股东就是他自己。入局商业的小智转过年来曾与一笔大钱擦肩而过。

浙江有个上市企业叫万家文化，这个公司后来变得很有名，因为是赵薇被证监会处罚的那个壳。

赵薇花三十亿买下这个公司，本来万家说好十一亿收购小智的子公司，但姓孔的老板着急出手，一着急就把小智给踢了。

纵使如此，2016年中国福布斯名人排行榜上，小智依然以1.3亿收入力压范冰冰。

这一年孙亚龙，任尔东西南北风，自岿然不动，把老队员西卡找来，成立了团体德云色。

卢本伟开始被称为“斗鱼一哥”，一度被腾讯官方邀请和周杰伦打比赛。

2017年1月，卢本伟在直播中说，刚和斗鱼续约的他，是中国身价最高的主播，没有之一。

他给女友父亲，买了辆保时捷，作为当初给他买电脑的回报。

孙亚龙则透露，斗鱼给德云色一年2160万，签约三年6280万。

曾经无人问津的电竞少年，纷纷成为资本新贵。

有的人花几百万买AJ，有的戴几十万名表，上海淮海路的“K王”成为电竞阔少聚会的地方，随便一点就是几万起步。

如此5年，在这个行业中曾短暂成名的人如过江之鲫。

什么功名利禄，惊人富贵，最后却终难不归于平淡。

8.

2017年10月，斗鱼年度颁奖举行主播排名的比赛，排名先后靠粉丝刷礼物。

卢本伟人在国外，没有直播。他的排名因此一度掉到第七，即将被淘汰。

关键时刻，孙亚龙跑到卢本伟黑屏直播间，刷了几万礼物。

没想到，孙亚龙一时兴起，等来的却是卢本伟万字长博。

卢本伟说，孙亚龙几万元礼物是一把枪，把自己推到了大公会的对立面。

他这么说的原因是，排名靠前的女主播属于某大公会，孙亚龙这么干，让自己损害了别人的利益。

他说，他和孙亚龙只是“表面兄弟”。

“李庄白肉只是一顿普通的饭，如果这样也是兄弟，可以拿来一直说，那我的兄弟遍天下。”

这一年孙亚龙合同结束，落寞离开斗鱼，更戏剧的是，“斗鱼一哥”卢本伟，几个月后因开直播挑唆粉丝骂人，被跨平台封杀。

从此李庄无白肉。

2016年末，小智在自己直播最鼎盛的时候，生了场大病，腰椎长了50多根骨刺，差点高位截瘫。

因长时间不直播，也不更新解说视频，竞争平台开始雇水军黑他，发稿子造谣。

小智知道这是平台行为，但依然会把恨具体到每一个人，会指着一个骂他的评论说：

这个人说的话，够我去杀他全家。

病好后，小智粉丝比原来少了将近三分之一，小智也会恨这些离开的粉丝。

他认为这些粉丝不过是把自己当蝈蝈玩，几个月没玩到就离开了。

2019年1月，有粉丝在直播间说小智离开熊猫时，给王思聪跪了一个多小时，小智看到怒骂：

王思聪算个JB！我还给他跪1个小时？

此事当天上了热搜，王思聪没有回应，不了了之。

2019年11月，在王思聪刚成为老赖后不久，小智直播中崩溃大哭。

原因是，他卧床不起那段时间照顾他的好兄弟，回老家结婚再也不回来了。

小智一直给身边陪他打游戏俩人开百万年薪，现在突然感觉好孤独。

2018年，孙亚龙和老婆正式离婚，他被自己粉丝绿了，旁观者普遍认为她老婆是故意骗婚。

离婚时，孙亚龙给了她几百万，说毕竟跟了自己几年，希望她以后能生活得好一点。

离婚后几天，孙亚龙手机频繁收到短信，都是试图转账的验证码。孙亚龙一笑置之。

这一年，孙亚龙的德云色就像一个温暖的家，把很多退役的老队友喊了过来，像是青春还未散场，大家继续吃住在一起，每天一块儿直播。

这一年，IG夺得LOL S8世界总冠军，韩国三川体育场见证了王思聪的高光时刻。

孙亚龙被点名去参加庆功宴，回忆起当初被王思聪收购的往事，他说：在我心里，对王校长只有感激。

今年，在LOL S9全球总决赛中，来自中国的FPX成功夺冠。

在这项最有影响力的世界性电竞赛事里，中国战队实现两连冠。中国电竞迎来自1998年诞生以后的巅峰。

然而，曾以一己之力改变中国电竞一穷二白命运的王思聪，却在这样的巅峰时刻跌入人生低谷。

他的IG俱乐部败走马德里，自己也正式成为老赖。

不知有多少人会记得，仅仅一年之前，他还在与IG的队员们疯狂庆祝，并掀起全中国电竞粉丝的狂欢。

更不知到底有多少人，去年此时曾满怀期待地转发着王思聪送钱的微博，为校长摇旗呐喊。如今却刷着手机看着他连飞机也坐不了的新闻，笑着说你也有今天。

张爱玲在《半生缘》里说过一句名言：

对于中年以后的人，十年八年都好像是指顾间的事。可是对于年轻人，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。

2019年，被跨平台封杀已2年的卢本伟，其实才26岁。

这一年，他把Dota2打到了天梯第27名，具备了现役职业选手的水平。

有眼尖的粉丝，在Dota2战队YKW的选手名单里，看到卢本伟的名字赫然在列。

经历挺多事儿，还依然年轻的好处是：

江东子弟多才俊，卷土重来未可知。